巴菲特：对话八所商学院学生2016
沃伦巴菲特会见了来自耶鲁、哥伦比亚、Grinell 等八所商学院的学生。以下为马里兰大学David Kass 教授
和MBA 学生笔记。在两个半小时的对话时间内巴菲特回答了20 个问题。
在回答问题前，巴菲特提到他的听力不如从前。他说，最近有一次他站在房间的另一头，对芒格说："我们在
33 元的价格买入通用汽吧？"芒格没有反应，他靠近了一点，又说了一次。芒格仍然没有反应。然后他走到芒格身
边，再重复说了一次。芒格回答："我已经回答两次了！这是第三次回答：好的！"
巴菲特还邀请所有在场学生参加伯克希尔在奥马哈的年度会议。"由于伯克希尔买了航空公司股票，你们应该
做头等舱去参会"。
1，你在招聘时最看重候选人的什么特质？
巴菲特：伯克希尔共有36 万名员工，但总部只有25 个人。伯克希尔70 家企业的经理们自己选择自己想要
的人。
他们所看重的品质是聪明、勤奋和正直。但是作为经理人最重要的是对所从事业务充满激情。
使伯克希尔
的70 位经理脱颖而出的不是智商，而是对他们事业的激情。我在21 岁开始找工作时，曾经被格雷厄姆拒绝。几
年后，我收到来自他的一封信：下次你到纽约的时候，来找我谈谈。于是我第二天就过去了。我从来没有问过工
资的事情。
你应该从事的工作是：当你无需工作时，仍然想做的事情。
2，标普500 指数的公司里，变得越来越好的公司有多少？
巴菲特：我是19 家上市公司的董事会成员。3G 资本增加了对卡夫亨氏(Kraft Heinz)和A-B 啤酒(Anheuser
Busch InBev)的投资。亚马逊的Jeff Bezos 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生意人。管理质量在提高，管理层的薪酬也更好。
CEO 的主要职责是资本配置。董事们的薪水现在约为30-40 万美元，但董事一般不起作用。Berkshire 的董事是
自己用现金购买伯克希尔股票，而不是大多数公司通常使用的授予股票期权的方式。
3，你担心国债的规模吗？
巴菲特：美国的负债/GDP 比值是100%，但净负债(减去信托基金)会少点，占GDP 的70%。我们的净负债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高达GDP 的120%，在里根时代低至35-38%。只要我们的债务是美元，它不会导致我们任
何问题，我们可以总是印刷更多的美元。税收占GDP 的16-20%。今天的医疗成本占GDP 的17%，高于1970
们一生中做的最重要的决定是选择配偶。"如果你想要一个长久的婚姻，嫁一个低期望值的人。
5，你对主动管理和被动管理的看法是什么？
巴菲特：总的来说，被动管理就是主动管理。标普500 代表美国的总体发展成果。九年前，巴菲特用100 万
美元打赌先锋标普500 指数基金的表现比一只FOF(基金的基金)更好。结果标普500 指数的表现显著超过这只
FOF 基金。对冲基金总回报的一半已经流向基金管理人，并且他们的表现逊于指数达40%。基金经理越来越有
钱，投资者却遭到损失。找到良好管理的公司，让他们长期成长。这是被动的方法。购买并持有。
成功的投资者需要有正确的大局观。高智商的人经常犯傻。
6，你对多德-弗兰克法案怎么看？
巴菲特：我们今天处理金融危机的手段空间不如2008 年。我们在2008 年遭遇了金融危机。多德-弗兰克法
案已经夺走了美联储在危机中采取行动的能力。在2008 年9 月伯南克说他将做任何事情，并且只有他能够阻止金
融危机蔓延。现在货币市场基金规模已经达到3.5 万亿美元，这个数字是美国银行7 万亿美元存款的50%。这可
能是有史以来的最大规模。伯南克能够从1933 年设立的紧急稳定基金中获得黄金。2008 年，乔治·布什总统说出
了也许是经济史上十个最重要的单词："如果市场仍然没钱，伯南克就下台。"但多德-弗兰克法案把美联储的权利
收回了。恐惧是持续性的，信心却是一点点回来，而不是连续的。通用电气和高盛都是"多米诺骨牌"上的一个环
节。我们很幸运，我们有最好的人民。
7，固定收益市场对股票有什么影响？
巴菲特：利率之于资产的估值，好比地球引力之于物体的质量。在股票价格过高之前，将会有许多利率变
动。30 年国债的利率从1982 年的14.5%下降到到2016 年的2.5%。最近30 年期国债从2.6%上升至2.8%。从
现在起四至五年，如果长期利率保持在4%，股票是便宜的。"我们每天购买股票比卖出多，直到利率变得更高"。
有利可图的交易将是卖出30 年期债券，并买入标普500 指数。但这很难做到大规模。借钱交易比任何事情更容易
使人破产。芒格说过，聪明人"因为酒，女人和杠杆(liquor、ladies and leverage)"破产。
果。苹果用户对苹果提供的产品着迷。巴菲特在自己的能力圈范围内具有投资上的竞争优势，不包括技术公司。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投资眼界变得更加宽广，但是在他的能力圈外，科技圈子的人了解得比他多。巴菲特提
到，他没有投资微软，即使微软的win 产品完全没有成产成本，而且微软因为垄断操作系统而极为赚钱。
9，有哪些基本(投资)智慧是你不同意的？
巴菲特：长久以来，投资并没有太大的变化。BenGrahams 的班级里有15 个学生。他的关注的是2-3 年的
现金流和确定回报。股票是具有票息的债券。伯克希尔是具有票息的股票。几年前巴菲特投资了15 个韩国公司，
卖掉的时候赚了两倍的收益。除了这些公司的估值很低是确定的以外，他对这些公司所知并不多。他当时做了分
散投资，获得了非常不错的结果。如果你投资了好公司，那么你就无需分散投资。任何智商超过130 的人都应该
在那个价位卖出股票。
10，如果你今天以一百万美元开始，你会怎么投资呢？
巴菲特：如果我现在只有一百万美元，那么肯定什么地方出了大问题。今天，用一百万美元，他和芒格可能
将这些钱投资在四只股票上。当他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时候，他将资金净值的75%投资在GEICO 保险中。他在
1956 年用10.5 万美元开始投资，到1969/70 结束合伙公司的时候，资金达1.05 亿美元，增长1000 倍。
11，你会欣赏别人的哪些素质？
巴菲特：选择那些你会想要得到他未来赚的钱的10%的人。那些很有幽默感、你会想由他们来领导的人。
12，你对高频交易有什么看法？
巴菲特：高频交易不会给世界带来任何东西。它不会伤害到伯克希尔。巴菲特建议收点交易税。
13，美联储的行为对股票市场有哪些影响？
巴菲特：央行已经降低利率，对全球产生了影响。欧洲是负利率。10 年前，美联储的资产负债1 万亿美元，
今天是4 万亿美元。如果巴菲特可以重生，他想当美联储主席。美联储是美国财政部的第四大收入来源。它去年
向美国财政部支付了1170 亿美元的股息。它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对冲基金。其净资产为4-5 万亿美元，其中包括
巴菲特：整个三分之一美国都与富国银行有业务往来。虽然WFC 破坏了某些信任，但是从现在开始一年内储
户的数量仍然会增加。其资产负债表为1-2 万亿美元。前首席执行官JohnStumpf 创建了一个影响不良的激励制
度。他本应该迅速反应，但他没有。1989 年所罗门兄弟的JohnGutfreund 的反应也慢了。出现问题是，人们应
该迅速面对。"准确定位问题，迅速获知问题，然后解决问题"(Get it right,Get it fast,Get it over)。富国银行终将
做的很好。伯克希尔没有卖出富国印花的股票。芒格说："
一盎司的预防比一吨的治疗更有价值。
"
15，AjitJain 和保险的问题
巴菲特：1950 年一月份的一个星期六的早晨，当我乘坐火车从纽约到华盛顿特区拜访GEICO 时，他是幸运
的。因为他的偶像格雷厄姆是GEICO 的主席，巴菲特想尽可能多地学习。他敲了门，出来的是一个看门人。他并
不知道，华盛顿的人们在星期六的时候是不上班的(跟在奥马哈一样)。巴菲特问：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在吗？幸运的
是，一个叫做LorimarDavidson 的高管就在那里，然后他花了接下来的3-4 个小时向巴菲特解释了保险业务。
这改变了巴菲特的生活轨迹。1967 年伯克希尔买下了国民保险公司。1986 年的一个星期六AjitJain 走进了
他的办公室。30 年后的今天，Ajit 管理着伯克希尔的再保险业务，每天都和巴菲特交谈。Ajit"每个小时都有新创
意"(911 恐袭之后)，而GEICO 从1936 年之后就没有改变过。十年后Ajit 的业务将与今天非常不同。在伯克希
尔，假如哪位雇员能成功预测哪16 支球队将会进入NCAA March Madness 的"甜蜜16 强"，那么公司将会每年
支付他100 万美元直到他死亡。GEICO 的平均保单是1700 美元/年。一些Geico 员工的保单电话销售能力是其
他人的四倍。"当你和客户在打电话的时候，在你的桌子上放一张你最爱的人的照片，然后用你和那个人交谈的方
式去交谈。"
16，科技的发展是否会取代人类智慧？
巴菲特：技术摆脱不了人类基因里的恐惧和贪婪。你不能给电脑编程来产生持续的竞争优势，也不能为员工
创造激情。伯克希尔现在并不处于劣势。相比计算机，巴菲特更喜欢TedWeschler 和ToddCombs。
17，你所犯的最大错误是什么，从中学到了什么？
遗憾的是"那些即使我做了充分的调查，但也没有做、最终错过的事"。
18，为什么伯克希尔投资航空公司？你会避免投资周期性行业吗？
巴菲特：巴菲特不会讨论他最近的投资。但是他在美国Air Preferred(1989)上损失了一大笔钱。有段时间他
的股票25 分美元都卖不出去，但是后面几年后以2 美元卖出，赚了一大笔。
通常较小的仓位(10 亿美元以下)就是Ted 的或者是Todd 的的决定。
19，金融行业中最重要的技能是什么？
巴菲特：
金融行业最重要的技能是销售技能。
好比你是怎样说服别人与你结婚的，你是怎样得到一份工作
的。能做得好的最重要的特质是，
能够控制恐惧和贪婪的能力
，因为恐惧和贪婪可能毁了一切。
任何一个已经富有的人，还想要翻倍都是愚蠢的想法。为什么要拿你已有的去冒险，去追求你并不需要的
呢？如果你已经富有，那再去冒险就没有什么好处了，反而会面临不利的风险。
最后，巴菲特用"在年会上给我而不是芒格投票"作为结束。
